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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孙子的关系称谓,鬼谷子是谁的师傅(爷爷和孙子啥关系)

旷世鬼才 ,笑料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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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是谁的师傅东西路上莫盖房是什么意思西安算命有比较准的吗,想给孙子算命

问题一:鬼谷子的老师是谁?他的师傅是老子,《道德经》的作者。

中国历史上真正牛叉到极点的人,用现在的话说,整个战国时期就耍他了。

历史上的 祖 圣 王 ,说出20个,你就及格了

1.鬼谷子,姓王名诩,齐国人。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子。

鬼谷子为纵横家之鼻祖,苏秦与张仪为其最杰出的两个弟子〔见《战国策》〕。另有孙膑与庞涓亦为其弟子之说〔见《孙庞演义》〕。

纵横家所崇尚的是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之技巧,其指导思想与儒家所推崇之仁义道德大相径庭。因此,历来学者对《鬼谷子》一书推崇者甚少,而讥诋者极多。其实外交战术之得益与否,关系国家之安危兴衰;而生意谈判与竞争之策略是否得当,则关系到经济上之成败得失。即使在日常生活中,言谈技巧也关系到一人之处世为人之得体与否。当年苏秦凭其三寸不烂之舌,合纵六国,配六国相印,统领六国共同抗秦,显赫一时。而张仪又凭其谋略与游说技巧,将六国合纵土蹦瓦解,为秦国立下不朽功劳。所谓「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见。」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此为《鬼谷子》之精髓所在。《孙子兵法》侧重于总体战略,而《鬼谷子》则专于具体技巧,两者可说是相辅相成。

2.鬼谷子,中国历史上战国时代的显赫人物,是“诸子百家”之一,纵横家的鼻祖,也是位卓有成就的教育家。他原名王诩,自号鬼谷,民间称为王禅老祖。「鬼谷」之名,由其出生地或隐居地(今河南登封县内的归谷山)而得,因「鬼」、「归」二字同音相近,一音之传,兼之「鬼」字更富传奇色彩,故将「归谷」习称为「鬼谷」。

最早记载鬼谷子的是司马迁的《史记》。《史记・苏秦列传》中说:“苏秦者,东周洛阳人也。东事师子齐,而习之于鬼谷先生。”道教认为鬼谷先生为“古之真仙”,曾在人间活了百余岁,而后不知去向。《鬼谷子》一书完整地保留在道家的经典《道藏》中。

鬼谷子被喻为纵横家之鼻祖的原因是其下有苏秦与张仪两个叱吒战国时代的杰出弟子〔见《战国策》〕。另有孙膑与庞涓亦为其弟子之说〔见《孙庞演义》〕。

鬼谷子既有政治家的六韬三略,又擅长于外交家的纵横之术,更兼有阴阳家的祖宗衣钵,预言家的江湖神算,所以世人称鬼谷子是一位奇才、全才。他著有《鬼谷子》一书,又叫做《捭阖策》。

民间亦有传说鬼谷子是命理师的祖师爷。

相传韩非子,范蠡,狄青均为其弟子

鬼谷子乃非凡人,他招徒弟不挑剔,是人就招,但不是每个都能学会,况且学他术的人都只是学他的一部份,而不是他的全部。

谷子常年隐居云梦山并在此教徒授艺。张仪、苏秦、孙膑、庞涓、毛遂、徐福等都是他的弟子。鬼谷子的高徒中,徐福在孙膑、庞涓、苏秦、张仪、毛遂之后。

孙膑、庞涓主修兵法,兼通武术、奇门八卦。他们耍的时代,大概在秦始皇曾祖父秦孝公的时代。

张仪、苏秦主修纵横术(游说、外交)。他们出山略在秦惠王时代和秦始皇的曾祖父秦昭王时代、秦始皇祖父孝文王只1年就死了。

毛遂、徐福是鬼谷子先生晚期的徒弟。

毛遂耍的时代在秦始皇父亲庄襄王时代(吕不韦掌权),曾毛遂自荐在楚魏王会盟时劫持过楚王。

徐福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学辟谷、气功、修仙,兼通武术。他出山的时候,是秦始皇登基前后,李斯耍的时代。

鬼谷子先生这些徒弟出山时间大约从公元前280年到公元前230年,前后跨度达四五十年。

最有名的徒弟是孙膑,庞涓,张仪和苏秦等,还有要离,黄石,李牧,魏僚,毛遂,韩非子,范蠡,狄青...还有很多......

但名气不如这四个。

按>里的说法:孙子是鬼谷子的好友,不是师徒关系!或许鬼谷是自修成大才的呢!...>>

问题二:鬼谷子的师父是谁?他究竟有多少弟子?鬼谷子,姓王名诩,一说为春秋时代卫国(今河南鹤壁市淇县)人;一说为战国时代卫国人;但具体生卒日不详。

其长于持身养性和纵横术、精通兵法、武术、奇门八卦,著有《鬼谷子》兵书十四篇传世。民间称其为王禅老祖,中国春秋战国史上一代显赫人物,是“诸子百家”之一,纵横家的鼻祖,也是位卓有成就的教育家。经常进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鬼谷,所以称鬼谷子先生。

鬼谷子为纵横家鼻祖。鬼谷子招收徒弟从不挑剔。他的学问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只要学会一门便可纵横天下!!“鬼谷”之名,由其出生地或隐居地(今河南登封县内的归谷山)而得,因“鬼”、“归”二字同音相近,一音之传,兼之“鬼”字更富传奇色彩,故将“归谷”习称为“鬼谷”。在鬼谷子的五百弟子中,最有名气的是苏秦、张仪、孙膑、庞涓、商鞅,剩下的李斯、毛遂、徐福、甘茂、司马错、乐毅、范雎、蔡泽、邹忌、郦食其、蒯通、黄石、李牧、魏僚等一个个都是很牛的人物,奈何没有确切而权威的文献记载,是以其真实性有待考证。

问题三:鬼谷子的师父是谁鬼谷子的师父是尹喜,尹喜的师父则是老子。

他的师傅是老子,《道德经》的作者。

中国历史上真正牛叉到极点的人,用现在的话说,整个战国时期就耍他了。

1.鬼谷子,姓王名诩,齐国人。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子。

鬼谷子为纵横家之鼻祖,苏秦与张仪为其最杰出的两个弟子〔见《战国策》〕。另有孙膑与庞涓亦为其弟子之说〔见《孙庞演义》〕。

问题四:鬼谷子老师是谁?王诩(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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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即王诩(鬼谷子)。

鬼谷子,姓王名诩(或利),又名王禅,号玄微子,华夏族,一说春秋战国时期卫国朝歌(今河南省鹤壁市淇县)人[1-2];一说说是战国时期魏国邺地人(河北省邯郸市临漳县香菜营乡谷子村)。 [1]

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道家、兵家、是纵横家的鼻祖,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神秘色彩的人物,被誉为千古奇人,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他的弟子有兵家:孙膑、庞涓,纵横家:张仪、苏秦。

[3-6]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周阳城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先生。一说是山西吕梁交口云梦山(现仍存棋盘山,和清溪一条。环境优美如世外桃源。是隐士生活的不二选择。也是北方少有的清幽之地。)“王禅老祖”是后人对鬼谷子的称呼,是先秦诸子之一。

[7]鬼谷子为纵横家之鼻祖(也是兵家的著名代表人物之一),苏秦与张仪为其最杰出的两个弟子(见《战国策》)。另有孙膑与庞涓亦为其弟子之说(见《孙庞演义》)。他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

问题五:“鬼谷子”这个人真的存在吗?他的真名是什么?他是孙武、孙膑等人的老师吗?鬼谷子,姓王名诩,春秋时人。常入云梦山采药修道。因隐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称鬼谷先生。

鬼谷子先师孙滨、庞涓显赫一时的人物,俱拜在鬼谷子门下,世称鬼谷子先生。相传他曾随太上老君学习道学。而他自己亦著有不少关于行军兵法、道术、占卜、相人相宅。甚至为一个国事相其形气而知其兴亡盛衰。随他学艺的弟子苏秦张仪就随他学纵横之术,结果苏秦为六国大封相,而张仪更用远父近攻的方法,使泰国能统一天下。至于孙子的兵法,也学自鬼谷子,后世皆称孙子兵法,所有兵法,无出其右,其实他亦是鬼谷子先师的其中一位门生。

鬼谷子先师,有如此超人的本领,道家说他是上天一位神祗。法力高强,因当时世局混乱。所以上天派他下凡,传授兵法道法,奇辩之学,以创造奇才。鬼谷子先师,为诸子百家中的纵横家的始祖,亦为道家的诸位先师之一。后世流传有不少鬼谷子兵法、道法、奇门遁甲等学,博大精深,非深研,不能窥其奇奥。

鬼谷子先师,因为道术精通,流于后世亦包括易占之学。后世以易占,星相来为生者,发觉供奉鬼谷子先师的话,给人算命看相,准确程度可以大大提高,故此后代以星相为业者,皆以鬼谷子先师为本业的守护神,诚心供奉。

问题六:鬼谷子的徒弟谁能说全,他的师傅又是谁 N个。鬼谷子乃非凡人,他招徒弟不挑剔,是人就招,但不是每个都能学会,况且学他术的人都只是学他的一部份,而不是他的全部。谷子常年隐居云梦山并在此教徒授艺。张仪、苏秦、孙膑、庞涓、毛遂、徐福等都是他的弟子。鬼谷子的高徒中,徐福在孙膑、庞涓、苏秦、张仪、毛遂之后。孙膑、庞涓主修兵法,兼通武术、奇门八卦。他们耍的时代,大概在秦始皇曾祖父秦孝公的时代。张仪、苏秦主修纵横术(游说、外交)。他们出山略在秦惠王时代和秦始皇的曾祖父秦昭王时代、秦始皇祖父孝文王只1年就死了。毛遂、徐福是鬼谷子先生晚期的徒弟。毛遂耍的时代在秦始皇父亲庄襄王时代(吕不韦掌权),曾毛遂自荐在楚魏王会盟时劫持过楚王。徐福是鬼谷子先生的关门弟子。学辟谷、气功、修仙,兼通武术。他出山的时候,是秦始皇登基前后,李斯耍的时代。鬼谷子先生这些徒弟出山时间大约从公元前280年到公元前230年,前后跨度达四五十年。按里的说法:孙子是鬼谷子的好友,不是师徒关系!或许鬼谷是自修成大才的呢

问题七:鬼谷子的师傅真的是老子吗?详细点!老子生于约公元前571年,卒于前471年。鬼谷子生卒年不知道。但是鬼谷子是孙子的师傅。孙子生于前535年,卒于前470年。根据时间来说是有充分的可能性。另外我也见过这种说法,但也无从考证。所以我们也不必太在乎这个了。再说孙子在鬼谷子那里学到的是兵法,观天象,老子在哲学方面造诣很深。这也可以作为另外一个方面的考虑

问题八:鬼谷子的四个徒弟最终下场如何?【鬼谷子为四徒弟测命】

鬼谷子是卫国人,姓王名诩,他隐身于周阳城一个叫“鬼谷”的山谷中,自号鬼谷子。”“王禅老祖”是后人对鬼谷子的称呼。他通天彻地,兼顾数家学问,人不能及。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鬼谷子早年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人请他占卜,他句句应验如神,由此名声大振。

在他众多的弟子中,唯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四人闻名于世。庞涓学习兵法三年,自以为学成,听说魏惠王重金招纳将相,决定下山回魏国应聘。鬼谷子恫察出他的心思,让他到山上摘一朵花来,为他的前程算卦。当时是六月炎热天,百花凋谢,庞涓只寻到一支草花,他见花弱小,就把它丢弃在路中。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朵花来,只得捡回草花,藏在袖里,回来告诉师傅:没有花。鬼谷子识破了庞涓袖里的花,对他说“此花叫马兜铃,一开十二朵,也就是你荣华富贵的年份;花先前被你抛弃,被鬼谷太阳照晒已枯萎,‘鬼’旁着‘委’是魏,你必出仕于魏国。你刚才有欺人之心,要戒之。送你八字‘遇羊而荣,遇马而卒’,好自为之”。庞涓来到魏国,由相国王错引见于魏惠王,正值庖丁为惠王上“蒸羊羔”的菜肴,惠王大加赞赏庞涓,封他为元帅职,应验了“遇羊而荣”。后来,庞涓中了孙膑的埋伏,死在马陵道,也应验了“遇马而卒”。

孙膑要告别师傅,鬼谷子也让他去摘一朵花来。时九月季节,更无山花,孙膑顺手把花瓶中的黄菊递给师傅,鬼谷子说“此花久在瓶中,已经残缺,你有残疾之难;但它久经风寒,并且长期供人观赏,你并无大碍,而终究功成名就。我给你一个锦囊,危机时刻再打开”。孙膑原来叫孙宾,鬼谷子把他改为孙膑,预示了他腿残的前兆,也是天意。孙膑到魏国,庞涓担心其本领远不如孙膑,而使计加害于孙膑,断孙膑二膝盖骨,孙膑为了活命,打开锦囊,乃是“诈疯癫”,他于是装疯,躲过了庞涓的猜忌,回到齐国,最终成就了他的功名。

苏秦、张仪见二位师兄都下山了,也执意要走。鬼谷子为二人预言道“苏秦先吉后凶,张仪先凶后吉,我看出孙、庞二人,势不相容,有互为撕杀之苦;你二人应该互相推让,各成名誉,以融同学之情。”。后来,苏秦为赵国相位,“合纵抗秦”,并兼六国相印,威风八面。但好景不长,其“合纵”即刻瓦解,苏秦死于齐闵王车裂极刑。张仪受苏秦“提携”,做了秦国大夫,而当苏秦死后,立刻推行他的“连横”术,使苏秦的合纵坦荡无存。也为秦国最后统一国家奠定了理论基础。

2019年8月30日,甘肃武威,贾旭峰(右二)和他的爷爷(右三)——凉州贤孝老艺人贾福德、叔伯们在地里。/禤灿雄

科技构建民间曲艺艺人们的新生活场域,并使之与更遥远的世界发生碰撞,尽管这一切看上去不一定高端,也不一定能兑现“人人出名15分钟”的神话。

甘肃武威人张兴云将烟蒂摁进手边的鳄鱼形烟灰缸里:“盲人离了烟可活不成呢!本来心里就苦得很,又不能喝酒,否则晕头转向,更没法走路了。所以再浪费钱也得抽。”

32岁的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白色圆领T恤上印有“浮生”二字。那件T恤是他在凉州市场随便买的,花了二十来块钱。

进入9月,西北依旧日头毒辣,张兴云的床铺却早早换上了毛毯。毯上花团锦簇,与屋角的樱花粉橱柜、墙头名为“富贵吉祥”的牡丹图共同构成这间农家小屋里为数不多的醒目色彩。

直播的时候,张兴云和他的哥哥——凉州贤孝艺人张兴鹏——会将镜头对准“富贵吉祥”,观众可以看见散落着电线、声卡、充电宝的茶几,甚至墙面的凹凸斑驳。

待到三弦响起,“高高山上一清泉,流来流去几千年”一出,张氏兄弟旋即进入另一个世界。

2019年8月30日,甘肃武威,贾旭峰的亲戚、邻居们聚集在他家的小院里观看小调表演。/禤灿雄

在那个世界中,大将军薛仁贵阴差阳错地杀死自己从未谋面的儿子——汾河滩上的射雁少年薛丁山,“心里苦得很”之余,又多了一重俄狄浦斯式的悲剧意味。

哥哥是唐僧,“张了嘴就得唱完人一生的悲欢起伏”;自己是沙和尚,拉胡琴、讲段子暖场,“相当于给师父牵马挑担”——张兴云早已习惯以《西游记》打比方解释兄弟俩的关系。

自从十几岁时发现嗓音不够宏亮,他就断了正式拜师学习凉州贤孝的念想,专心配合哥哥:“我俩都是从小就看不见,十万八千里西天取经路,肯定得一起走嘛!”

如果没有在2018年初夏注册名为“凉州贤孝,曲艺杂谈”的快手账号,丝弦上遥远的英雄贤士、忠臣良将,以及那家位于长城乡前营十字的盲人按摩店,将继续承担张氏兄弟日常生活的边界角色。

但粉丝涨到4万多的时候,销声匿迹于市容整治行动中的“瞎仙”们(武威本地对盲曲艺人的俗称)前来请求“连麦对战”,张兴云突然意识到,那举步维艰、时断时续的“十万八千里西天取经路”,似乎可以和更多人同行。

直播间人数一路飙升,

这过程让他害怕

甘肃靖远籍民谣歌手张尕怂习惯于以一种奇特的角度拍摄抖音短视频:他的圆脑袋缩在占据画幅三分之二以上的三弦后方,看上去仿佛骑在观众脸上,手指伴随着介于说与唱之间的絮叨急促翻动,拨片却是一张银行卡。

有人给他留言:“兄弟,你要是缺钱就慢点弹。我实在看不清账号。”

张尕怂最早见到这种玩法,是在凉州贤孝盲艺人冯杰元那儿。那时,冯杰元从写字台抽屉里摸索出一支油笔,把笔帽拔下来,对着怀里的三弦就是一番令人眼花缭乱的弹拨,把张尕怂震得“哦哟”一声,等他反应过来,笔帽又被换成了打火机。

“不管寻上个啥东西都能随便弹一下,不过还是该多用手指头。”冯杰元随口与张尕怂拉家常,他则开始觉得,对于民间音乐而言,表演与生活并不存在严格的分野,就像那张持续引发戏谑的银行卡原本不是为了吸引眼球的,“拨片乱扔很容易找不到,但银行卡就不会乱扔,因为是经常要用的”。

2019年8月30日,甘肃武威,贾福德在演唱凉州贤孝《包公三下阴曹》。他出身凉州贤孝世家,能唱全七八个本子。/禤灿雄

在凉州贤孝老艺人贾福德的字典里,“表演”同样是定义相当模糊的概念。无论是吃饭还是群聊,他喜欢选角落蹲着,慢条斯理地用裁成方块的旧报纸卷莫合烟。

这种被他形容为“新疆大官赛福鼎特别喜欢”的烟劲儿很大,吸入的时候往往伴随着两颊肌肉的抽动,无意中成为他清瘦面孔上唯一可以清晰捕捉的“表情”。

一旦抱起三弦,贾福德能唱足20分钟的《包公三下阴曹》,身下的小板凳也成了一个结界:

结界内,他紧拧着眉头,五官随着故事情节的变化牵引出欣喜、愤怒、哀怨、惊诧、叹息,仿佛一座锣鼓喧天、人来人往的戏台;

结界外,热风送来瓜果将近腐烂的甜熟气息,几只苍蝇在堆着啤酒瓶的矮桌上短暂停留,被老伴挥拍精准打击,儿孙们划酒拳的音量逐渐飙升……

78岁的贾福德出身凉州贤孝世家,几乎是在叔伯们的吟唱中学会了曲调。他半个世纪演唱生涯中所见过的大小阵仗,也与眼前自家院子里的喧嚣无异——既说不出舞台和观众究竟在哪,也从不露怯。

最尽兴的一次是在离家35公里的双树村,麦克风连着屋顶上村长开会用的大喇叭,房前屋后观众挤得没办法落脚,“跟看电影似的热闹才好呢,人越少,心里越别扭”。

张兴云开始在拿起胡琴的瞬间感到紧张,恰恰是进行快手直播之后,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种紧张与能不能看见没有丝毫关系:

以往,他和哥哥去别人家里唱,几十个观众的轮廓和他们置身的环境基本上不超出他的想象范围;现在,他有点害怕直播间人数一路飙升到一两百人的那个过程。

“感觉许多双眼睛从想不到的地方涌过来盯着你,你不了解他们是干什么的,准备对你的表演作什么评价”。

2019年8月30日,甘肃武威,傍晚,一群老人聚在南关西路某电器专卖店门前自弹自唱。/禤灿雄

与此同时,由“曲艺人”升格为“主播”后,张兴云自己把自己管起来了。他听得出直播时帮助自己调试设备的是父母和姐姐,有时两个外甥写完了作业,也会来凑热闹。

长辈在上,固然可以如常讲着俏皮话,但不敢带着荤味儿“满嘴跑火车”。

除了担心被教训,他说自己天生老实,学人油嘴滑舌看上去一定很蠢,会成为全网的笑话,再加上好歹也面向公众了,得顾及说过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比如粉丝里那些叔叔伯伯,还有那些年纪比我小在上学的,你对着他们唱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合适吧?本来贤孝就是劝人向善,传播正能量的嘛。”

“贤孝艺人要是忘了贤孝,

那可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从兰州出发,翻过黄土高原的西面边界乌鞘岭进入河西走廊,须首先经过武威。这座最早设置于西汉的古老军事重镇从不缺乏民间音乐扎根的土壤:

入夜时分,带着三弦、二胡、板胡乃至扬琴的老人会聚在闹市区街边,以西北民歌的调式轮番实验从《兰花花》到《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等各种曲目,同广场舞分庭抗礼。

随便向他们提及一个凉州小调曲牌,成形的演奏马上平铺直入,不需要多余的“排练”,就像明人聂谦在《凉州风俗录》中提到的——“州城俗重娱乐,虽无戏而有歌曲,古称‘胡人半解琵琶’者今犹未衰。”

但贾福德的孙子贾旭峰坚持认为,在武威,如果说唱曲是一种“民风”,唱凉州贤孝则是真正的“本事”,凉州贤孝能入选国家级“非遗”名录也多少与之有关:

“能凭着一张嘴,一把弦子(三弦),把小说那么长的一本故事连说带唱地演完,有时候是千军万马的气势,有时候又特别孤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手一抓遍地都是呢!”

2019年8月31日,甘肃武威,凉州贤孝盲艺人张兴鹏、张兴云兄弟在家里练琴。/禤灿雄

张兴鹏却从没觉得自己身怀绝技。在他看来,走街串巷,用古人的美德劝诫后生们孝顺父母、不昧良心,顺便博观者一笑,这大概是千百年来武威底层盲人为数不多的谋生手段之一。

他碰巧唱歌还行,勉强捧住了这个老天爷扔过来的饭碗,尽管与之相关的记忆大都只能用一个“苦”字概括。

最早学三弦的时候,张兴鹏还是个孩子,只能坐在大伯怀里,细小的指尖由大伯的手掌推着,沿琴弦艰难滑动;三弦把位长,音域宽,琴颈上却没有品,为了提升自己变调时的灵敏度而不吵到家人,张兴鹏先将“把子”(琴轴)提到最上面为琴弦“消音”,再借着仅剩的一点“沙沙”的响动奋力练习。

后来他拜师入了凉州贤孝的门,就试着背唱本,师父念一句,他跟着重复一句,因为“没怎么上过学,脑袋瓜子跟人打交道有时候都不够用”,他觉得自己能记住这长篇累牍的文字是件颇为神奇的事情,就不奢望像老艺人们那样以跟人闲聊的姿态演唱,甚至根据现场状况和心情即兴发挥。

待到上世纪90年代末“出道”,兄弟俩一个15岁,一个10岁,趁着上午11点半以后的农闲时段去附近村子挨家挨户敲门成为日常:

他们挑些变化丰富、老少咸宜的小调小曲为庄稼人的午饭增添滋味,对方听着满意,会回一斤麦子作为酬谢,价值约5毛钱;

如果答应留宿,他们就利用夜间的三四个小时唱一本凉州贤孝,实在完结不了,还可以借着“下回分解”的由头再来。

兜兜转转,一天20斤麦子的微薄收入总可以保证。

以世纪之交为起点,宏观经济条件的变化逐渐重塑农村生活方式。青壮年大批外出务工,老家的院落常年空置,以往雷打不动的农业生产作息表早已四分五裂。

真正听着凉州贤孝和各路民间小调长大的一代人逐渐衰老、逝去,兄弟俩再去敲门,迎面而出的已经是“电视一代”“网络一代”,听见三弦声会显得特别暴躁:“那东西听不懂,又吵得很,叫我们咋睡觉嘛?!”

2019年8月30日,甘肃武威,贾旭峰的奶奶在擦拭陈列着不同年代家族合影的相框。/禤灿雄

讲述这段漂流无定的日子时,张兴鹏口中的师父更像一个心存悲悯的“善人”,借了机械、车辆给他们盖房,就连授艺也有救命的意味。

每每去城区的文化广场卖唱,张兴云喜欢同技艺精湛的冯杰元搭档。唱完后,围观的老人们帮着把钱盒里的硬币、钞票捡出来按面值数好,冯杰元总是坚持“五五开”,虽然对于在组合里充当“生招牌”的自己而言,明显是不公平的……老话常说“同行相倾”“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但凉州贤孝的式微,却是艺人们相互扶持着共同见证的。

所以,即使粉丝们基本以看热闹为主,即使每晚几十块钱的打赏同张兴云2010年后从事的按摩工作一样,无助于改善贫寒的生活,张氏兄弟还是把直播坚持了下来。

张兴云坦言,那是因为只有联着网的时候,他才能不断和像他们兄弟一样的残疾朋友说上话,哪怕进城搭个车,也算一种照应,否则就会被自己的窘境憋死;只有对着镜头不停地唱,他和哥哥的手艺才不至于生疏,“贤孝艺人要是忘了贤孝,那可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眼镜子,你一个后生,

咋喜欢上老汉汉的东西了?”

作为一个民间音乐爱好者,贾旭峰喜欢直播多过表演。

“直播很随意啊,说来就来,一出错,粉丝反而觉得你不端着,特自然。舞台上嘛肯定是越完美越好,但太整齐、太程式化了,你说我写个稿子念给你听你也不舒服,是不是?”

11月,贾旭峰以“黄羊眼镜哥”之名在快手直播才满一年。他的弹唱技巧仍透着明显的瑕疵,也称不上公众认知中典型的那种“主播”,除了曲目介绍和必要的互动,他似乎更愿意将注意力投向音乐本身。

但如果在快手的搜索框内键入“凉州小调”,你很快就能从一群鹤发银须的老者中挑出这个喜欢戴眼镜、穿紫红色大褂的青年。年纪稍长的粉丝在鼓励之余也不免发问:“眼镜子,你一个后生,咋喜欢上老汉汉的东西了?”

尽管不是从小朝夕相处,爷爷贾福德一直是贾旭峰心目中最亲的亲人。基于这层情分,拿起三弦唱曲成为他人生中渊源不可考证却也似乎无可避免的一条轨迹,迟早都会到来。

2019年8月30日,甘肃武威,贾家的女性亲戚在赏花。/禤灿雄

2018年年底,贾旭峰因为一场变故辞职回到位于黄羊镇乡间的家,发现爷爷衰老了许多,常常只是坐着抽烟,再不复往日四处奔波、响应者云集的精神头。

他意识到,即使最终无法避免随时间流逝的命运,爷爷脑子里的七八个唱本、舌尖上传承了四代的悲欢离合,也应该在这世界上留下痕迹。

之前在武威市区做销售的时候,同事曾怂恿贾旭峰玩快手和抖音,那些“主要是瞎扯淡”的短视频和直播他觉得没劲透顶,此刻,考虑到爷爷的身体条件已不允许频繁外出表演,被他闲置已久的App突然成为出口。

直播激发了贾旭峰将家学公开化的一系列努力。

他请爷爷为之操琴,与之应和的叔伯们集体出镜,说“要像以前那样热热闹闹的”,又说自己开直播的目的,主要是配合他们;他用一台家用小型摄像机陆陆续续地录制了爷爷演唱凉州贤孝的数个视频,上传网络。

他自己也拜了师学习凉州贤孝,并开始有目的地夯实琴技。他计划着和朋友合伙做主打婚礼、庆典的舞台灯光生意,而不再找需要坐班的工作。“上了班,这些东西就只能当爱好玩,爱好还是成不了气候的啊!”

走得越远,他越觉得心里没底。除了盲人,武威城中与他做着同样事情的80后、90后屈指可数,参加各种演出、比赛而倒贴出去的钱也已经无法计算。

与此同时,在普及化过程中,凉州贤孝的原汁原味也无可避免地受到侵蚀。他把最近背诵的《目连僧救母》唱本放在炕上,爷爷拿起看看,摇摇头又放下了:“目连怎么下地狱探的母亲,母亲在地狱受的什么苦,怎么获的救,都不细讲啦!”

而张氏兄弟为了传播效果,把动辄十几二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的整出凉州贤孝截成选段放上直播,结果被老人家们留言“举报”:“唱本子不会唱全的么?!”

贾旭峰坦言,与“赵家班”的二人转、德云社的相声比,凉州贤孝在语言上就已经落了下乘,注定走不出河西走廊;再加上不像技术型“非遗”,织一匹布、酿一坛酒、捏一个泥人,就能迅速“变现”,直播起到的振兴作用多少还是杯水车薪。

他想了想,又纠正道:“玩艺术就是烧钱的事,又不像盖个房子,精力和资金投进去,起来了就是起来了。你玩不出名声、玩得别人不接受就等于零,但不到最后一刻,你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说到底,他不确定自己种下的种子,是否能开花结果。

“几十万”和“一百多万”

然而,比起矛盾、冲突的二元对立关系,传统与现代更多时候是相互渗透的。

2017年,张尕怂发行了西北民谣采风专辑《尕谣》,在其中收录了一段凉州贤孝盲艺人、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冯兰芳演唱的《八件衣》。冯兰芳也开了直播,那段演唱开头使用的“各级领导和同伴”称呼,如今已经被她换成了“各位老铁”。

她的侄子冯杰元则在积累了近10万粉丝的快手账号上自我介绍:“就是一个搞按摩的,需要按摩可以加我微信。”早期卖唱阶段培养起来的忠实拥趸来看他弹唱,玩电子琴、萨克斯,现编唱词给按摩店打广告,但更多人是被他脱口而出的段子逗笑的。

张尕怂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2012年,他从大学退学,开始辗转于西北各地探访民间曲艺艺人,跟他们学艺。去武威拜访冯兰芳的时候,冯兰芳除了为张尕怂展示了一手花样百出的二胡、板胡和三弦,还断断续续地提到了自己严苛的婆婆、花5000块钱盖的老屋和如今所住的“村里面最好的房子”——

这些被她讲出跌宕起伏质感的往事,其实不过发生在以家至门口为半径的狭小范围内,而且严格说来,并没有“亲眼所见”。她同样凭着与张尕怂聊天得来的印象准确勾勒了他的性格,当然,也没有“亲眼所见”。

张尕怂对冯兰芳的敬意由此而生。后来文化广场升级改造,“低俗卖唱、算命、噪音等违规行为”成为重点处理对象,许多将那里当作谋生场地的凉州贤孝艺人被请进派出所。

冯兰芳很快编出了与之相关的唱词,让张尕怂依稀看到了美国上世纪60年代民谣歌手的影子:“她眼睛盲,但心里通透得很,有智慧和骨气,也有幽默感。但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感受社会的种种不公,也一直没有放弃表达挣扎和希望。”

甘肃月牙泉。/wiki

相比之下,从那个被父亲从文化广场算命摊子上拉回来要求当众演唱的腼腆小伙子,到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冯师傅”,张尕怂印象里的冯杰元没怎么变——总在拒绝登门采访的记者,但兴致高的时候就着一根烟、一杯酒就能把自己的绝活倾囊相授。

不变的地方还包括,从QQ、微博到微信,冯杰元一以贯之地熟练使用最热门的社交应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灵活敲击时发出的“哒哒哒哒”声,是张尕怂很喜欢向外人赞叹的细节。

“外界对贤孝艺人一直有误解,我记得一提冯兰芳,邻居会表现得不屑,不屑中又透出些害怕,很有意思。但他们其实挺与时俱进的,始终没有和当下脱节,即使很少再有机会唱全一本二十多个小时的凉州贤孝,你能看见多年来学习、表演凉州贤孝练出来的口才和应变能力还是在发挥作用。”

所以,张尕怂从不否认好的平台和政府的介入可以拯救一门民间艺术,毕竟,它们都是汇集资本与资源的池子。

只是,他觉得当公众将注意力过度集中于此,就往往会忽视民间艺术自身携带的强大生命力:

“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参加草莓音乐节吗?几十万人对吧。那你知道每年农历六月有多少人参加临夏松鸣岩花儿大会吗?一百多万人。”

从按摩店回家的路上,张兴云向贾旭峰展示了自己听声识人的心得。他说,细节往往是从对方随身携带的东西上流露出来的,“比如手机的锁屏音,苹果是‘咔嚓’,华为是‘吱’地一震”。

这些电子设备发出的响动与语音导航、盲人读屏软件一起,帮助他把握自己看不见的世界。

打开快手,你可以看见从西北黄河沿岸到东莞工厂区里的各式实至名归或自封的“民间音乐达人”。

他们以草原、田野、公园、立交桥、农舍、度假村大堂甚至凌乱的卧室为背景吹拉弹唱,并不介意将镜头对准身边的任意角落——无论是制衣作坊里成排的缝纫机,还是自己店铺里等着描花上色的棺材和纸人纸马。

科技构建着他们的新生活场域,并使之便捷地与更遥远的世界发生碰撞。

尽管这一切看上去不一定高端,也不一定能兑现“人人出名15分钟”的神话。

原标题:《短视频平台上的甘肃民间艺人:现实中没有舞台,那就到网络上唱给更多人听》

“大事行开”不可单看黄历择日,因为每个人的八字命理不同。同一个黄道吉日,对“张三”是吉,对“李四”却是凶,所以不可只凭“黄历”吉凶宜忌论事。择吉日是对先天八字趋吉避凶、近利远害所做的后天调理(努力)。择吉就是择天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占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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